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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银行经理席老爷忽然病故，而席老爷的儿子在被逐出家门后客死异地，眼见偌大的家业摇摇欲坠，作为席老爷仅剩女儿的席锦书，与上海滩有名的“奸商”聂莛宇因利益达成联姻协议，于家族内乱之际力挽狂澜，终成功接任了银行经理的位置。两人也在逐渐了解之下彼此倾心，在乱世之中互相扶持，为救国救民而不懈努力。

席锦书：人人都说聂三公子是个贪得无厌的奸商，只有我知道，他不是，在他故意伪装出来的丑陋面具下，有一颗比谁都温暖的心。

聂莛宇：我的小聂太太心中有一杆秤，只要是对国家有利的事，她都会倾囊相助。

“世道会好起来，我们也都能挺过去。是不是，聂先生？”

“是的，小聂太太，我们都会努力的。”

册

楔子

章：风月平分破

第二章：红酥手，黄縢酒

第三章：一重山，两重山

第四章：温酒煮茶可否？

第五章：有你在，星河长明

第六章：血色正浓

第七章：长街长，烟花繁

第八章：山河拱手，博君一笑

第九章：尘缘从来都如水

第二册

第十章：心悦君兮君不知

第十一章：歌不尽乱世烽火

第十二章：莫多情，情伤己

第十三章：几段唏嘘几段悲欢

第十四章：从此山水不相逢

第十五章：满目山河空念远

第十六章：以我血骨，换你太平

第十七章：历史会记得

番外

阿Q，江苏省南通市作协成员，90后职业作家，编剧。文笔细腻，故事节奏感好，情节引人入胜。已出版《我们青春都已落幕》《有一种爱情叫学霸12》《你在微笑，我却哭了12》《冬至白昼短12》《我等风雪又一年12》《风携伊人来》等多部畅销作品，多部作品影视化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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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作者阿Q，青春文学畅销书作家，编剧，江苏省南通市作协成员。文字风格多变，可暖可萌可痛。已出版三十余部小说，曾创下销售奇迹。代表作《我们青春都已落幕》《有一种爱情叫学霸12》《你在微笑，我却哭了12》，《我等风雪又一年12》《冬至白昼短12》《心上你，见之欢喜》《风携伊人来》等，多部作品已售出影视版权并改编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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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摘插图

山河念远

By 阿Q

【楔子】

四月的天突然起了倒春寒，一连好几个阴雨天，上海滩被笼罩在浓雾之下，冷空气在黄浦江掀起了一层又一层巨浪。

前阵子虹口公园那边发生了一起爆炸案，炸死了一个外国人，听说还是个大人物，这一下事情闹大了，整个租界被搞得人心惶惶，一到晚上，各家闭门墐户，鲜少有出来晃荡的。

湿漉漉的马路上从头到尾看不到几个人影，只有车轱辘驶过的痕迹，倒是巡捕房的警犬这几日叫个不停。

与黑黝黝的街道不同，思南路那边的席公馆此刻灯火通明，朱红色的大门内刚走出个洋医生，管家又领着“徐重道药房”的老中医进了府。

昨天夜里，席老爷在外吃酒回来，突发脑溢血瘫倒在床，整个大上海的名医都被请去了席公馆。众力之下，席老爷捡回了一条命，但人已不再清醒，旁人都说他撑不了多少时日。

席家是上海滩有名的望族，席老爷是上海银行——汇丰银行的现任经理，背后不仅有外国人的庇护，还有政府的支持。

席家拥有的产业涉及范围巨大，包含丝茶经销、洋货买卖，还有多家钱庄的经营，就连主营船运的漕帮都跟他们有所牵连。

席老爷这一倒，可谓是倒了大上海一半的经济，别说席家族人各怀鬼胎，上海的那些达官显贵们的眼睛也都盯着席老爷的生死。

席老爷一死，席家就谁掌权的事势必会掀起一场大战。席家一分家，它原本在上海滩的地位就难保了，外面那些虎狼商贾们也会伺机而动，吞并席家的产业，到时候，上海滩的商海定又要迎来一番动荡。

要知道这席老爷子嗣单薄，膝下就只有一双儿女。大少爷席晨怀早年因跟歌女私奔，辱没了门楣，被性情刚烈的席老爷从家中逐了出去，至今飘流在外，生死未卜。席小姐在英国留学，才二十出头的年纪，别说她少不更事，难成气候，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，席家历史上也没有过女人掌权的事情，这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他们席家没人。

席公馆内，几个宗亲都在，个个嚷嚷着要探望席老爷。不过这探望是假，来看席老爷到底什么时候死才是真。

席太太深知那些人的黑心，让人把他们都拦在了外头，一个都不让进。

可这席老爷都快不行了，席太太底下又没个继承人，席家眼看就要分崩离析了，谁还买席太太的账？席太太不让他们见席老爷，他们就在外头闹、骂个不停，其中要数席二爷闹得凶。席老爷要没了，他是有机会继承席家家业的，这时候当然巴望着席老爷早点儿死了才好。所以看到管家带着医生进席老爷的卧房，他就要跟着钻进去，结果被陈管家用身子生生顶出了门。

他气不过，就朝房内喊着：“大嫂，你不让我们进去看大哥，不会是心里有鬼吧？咱们大哥身子骨一向很健朗，怎么跟你弟弟出去吃个酒，回来就成了这样子？莫非是你们给他下了药？！”

席二爷净在那儿胡说八道，别说席太太听不下去了，就连躺在床上光睁着眼、四肢无法动弹的席老爷也像是被气到了，虽然神志不清，但嘴里“呜呜”着，双眼怒瞪，一副要坐起身骂人的架势。

一旁的老中医见状，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。

席太太就坐在床边，一边轻抚席老爷的胸口给他顺气，一边红着眼半哭半哄着说：“沐笙你别恼，莫听那些王八羔子胡诌，咱们锦书就快回来了……就快回来了……”

席老爷似是听懂了她的话，不再挣扎，就嘴巴一张一合的，像是在说话。

席太太俯下身，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，就听得席老爷口齿不清地念叨着几个字：“怀儿……没了……”

席太太的眼泪当即落了下来。

席大少爷自从与父亲决裂，就带着歌女杨小小离开了大上海。他们辗转了几个城市，终去了哈尔滨，夫妻俩开了间小药铺，也算能勉强维持生活。

没多久，战争爆发，枪林弹雨，炮火连天，“活下去”成了很多人的奢望。

一时间，国人死伤无数，丧生者中包括席晨怀夫妇。

消息传到上海的时候，已经是两个月后。席老爷跟妻舅在大富贵酒楼吃酒，无意间听到了儿子亡故的消息，一股热血直往头上涌，当场昏死了过去。

终究是血浓于水，就算是再恨再怨，儿子死了，当父亲的自然还是会痛心。

关于席大少爷被炸死的消息，席太太在宗亲面前只字未提，一是席老爷曾下了死令，不准人在家里提席晨怀，因此哪怕如今席老爷躺床上了，其他人也只敢发电报让席大小姐回来，不敢提去找席大少爷。这也怪不得席老爷心狠，当年席晨怀年少气盛，跟个来历不明的歌女搅和在一起，直接退了王三小姐的婚，让王家丢尽了颜面。

王老爷是上海赫赫有名的“面粉大王”，垄断了大半个中国的面粉生意，哪儿咽得下这口气？王家因为此事与席家决裂，王老爷带着上海滩其他商会天天跟席家作对，席家在经济上受到了不小的打击。席老爷理亏，为了让王家消气，不得不把席晨怀逐出席家，但就算是这样，这些年席王两家的关系依旧很紧张。

席太太不提儿子的第二个原因，是席晨怀死了这件事，说出来只会让席二爷他们更加高兴，讨不到半点儿怜悯。况且她派去哈尔滨确认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，她还抱着一丝幻想，希望席晨怀没死。

可这希望就跟天上的星辰一样渺茫，连五六岁的孩童都知道这会儿北方的战事有多吃紧，很多人死了，家里都没人知道，而至少，他们是知道席晨怀生死的。

天亮了，闻讯来席公馆探望的人不少，不过都没能见到席老爷，只席太太穿着一身墨绿色旗袍，心不在焉地接待着他们，那双黯淡的眼眸时不时地望向大门口，像是等着什么人归来。

旁人见状，都很同情席太太——丈夫不行了，儿子等不到，就算等回来女儿，又有什么用？

席老爷这口气比想象的要吊得久一些。

一周后，一艘从英国驶来的客船停靠在了十六号码头，下来了一批游客，有中国人，也有外国人。

陈管家一早就奉了席太太的命来这儿等候他家小姐，看到轮船上的人下来，他抻着脖子在人群中寻找席锦书的身影，生怕错过了没接到人，回去挨太太的骂。

要说这席大小姐，陈管家也算有四五年没见到她了，都说女大十八变，也不知这大小姐变成什么样了。

他隐约还记得席锦书出国前的样子，那会儿她刚满二十岁，个头不高不矮，一头黑发又长又直，肌肤雪白，面容清丽秀气，一双杏眼生得极漂亮，再多的就记不清了。只怪那小姐性子太过沉闷，不爱说话，平素总是安静地站在席太太身后，既不出门，也不爱出风头，给人一种淡淡的感觉，自然让人难记住。

遐想间，陈管家感到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，然后听到有人清冷地叫了一声“陈叔”。

他转过身，看到背后站了个清瘦高挑的短发姑娘。她穿着条素色真丝连衣裙，外面披着件黑色长风衣，手中拎着个质地很好的棕色皮箱子，皮肤很白，没化妆，却遮不住那身高洁的气质。光往那儿一站，就让人有种清风拂面的感觉。

陈管家愣愣地看了她几眼。以前她才到他肩膀，如今都要高过他了，他不免有些不敢认，但看那张脸，清秀之余多了几分冷冽，颇有几分席老爷的威严，模样还是那副模样，五官倒是长开了，越发标致了。

“大小姐？”陈管家用沙哑声音唤了她一声，听到她低低地“嗯”了声，他当即鼻头一酸，拉着席锦书的手，红了眼眶，“大少爷走了，老爷他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他还没往下说几句，席锦书就打断了他的话，冷眸微瞥了他一眼，惜字如金道，“电报上都说了。孩子呢？”

经她提醒，陈管家才想起席太太交代的事，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，道：“在和平饭店。从哈尔滨孤儿院接出来后今早刚到的上海，怕人知道，先藏着了。太太让等您回来再一道接回去，该怎么说，太太说您都知道。”

席锦书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灰石板，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，沉默了片刻，她抬头朝陈管家吩咐道：“去饭店吧。”

席公馆的车早就等在了码头，陈管家领着席锦书上了车，没多久就到了和平饭店。

到了312房，见四下没人，陈管家才敲开了房门。开门的是个穿中山装的年轻男人，是席公馆养的打手，叫虎子。看到他们，虎子侧开身子让开了道。

陈管家弯着腰，伸出手，让席锦书先进了门。

房间内的丝绒大床上坐着个瘦小的小男孩，四五岁的样子，一个中年妇女正低着头给他穿衣打扮，穿的是极好的黑色小西装、白色长袜、棕色小皮鞋，白衬衫上打着个小领结，颇有点儿粉雕玉琢的味道。

看到席锦书进来，女人让了开来，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：“大小姐。”

“辛苦了，徐婶。”席锦书客气地对她道了声谢，然后转头默默地打量着床上的男孩子。

他也无声地看着她，眼里看不到丝毫怯懦，倒是有些好奇。

乍一看，这一大一小倒长得很是相似，特别是那双眼睛，清澈中都泛着些许冷漠。

短暂的沉寂之后，席锦书终于开了口，居高临下地朝那小男孩问道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席世恩。”男孩乖乖地回答，声音软软的，小脸很是圆润。

席锦书微微地笑了一下，她弯下身子，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红扑扑的小脸，继续问道：“你爹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我爹叫席晨怀，我娘是杨小小。”

说到父母，男孩子突然瘪了瘪嘴，一副要哭的样子。

“不准哭。”席锦书突然喝止住了他，声音比先前冷了一些。

席世恩被她吓到了，噙着眼泪不敢往下掉，只敢怯生生地用手背抹眼睛。

“乖。”席锦书的眼神变柔了一些，她又摸了摸席世恩的头，问，“知道我是谁吗？”

席世恩摇了摇头。

“我叫席锦书，是你爹的亲妹妹，你的小姑姑。但从现在起，我是你娘。记住，以后任何人问起你娘是谁，你要回答‘我娘是席锦书’，而不是杨小小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席世恩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，不解地看着她。

“因为你要进席家的大门，你将来要继承席家的产业，你要成为这上海滩有钱的人，你必须且只能是我的儿子，而不是杨小小跟席晨怀的儿子。如果人家问你，席晨怀是你什么人，你也要回答说他是你舅舅，而不是你爹。”席锦书像在跟大人说话一般，直截了当地对席世恩说道。

陈管家估摸这孩子听不懂，没想到席世恩却点了点头，天真地问了声：“那我新爹是谁？”

这个问题问得好，在场的几位都哑巴了。

陈管家跟徐婶都侧着脸偷看席锦书的脸色，他们都知道这席大小姐还未出嫁，哪儿来的丈夫？

席太太是想让孙子进席家给自家留个后，但无奈席晨怀是被逐出去的，他的子孙后代都不得再入席家祠堂。席老爷好面子，自然不能打自己的脸，席太太就一句话，让席锦书想办法，结果这席大小姐想出的法子就是让席世恩当她的私生子。

虽说她是留过洋的，可这想法也未免太前卫了吧？席家是名门望族，大小姐未婚先孕，传出去成何体统？到时候席二爷他们又得拿此事大做文章，他们想要夺权就更容易了。

可是不这样做，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接小少爷进席家门。

几个人面面相觑，皆是无话。

后还是席锦书坦然，她直起身子，双手环在胸前，一手托着下巴，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，沉吟道：“新爹吗？等回去了我再好好想想，明天告诉你，可好？”

“好。”席世恩糯声道，小腿从床上蹦了下来，小手拉住席锦书的风衣，仰着头说，“那，娘，我们啥时候回家啊？我肚子饿了。”

这一声“娘”叫得陈管家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。

席锦书倒还是镇定得很，她看似心情很好地伸手将席世恩抱了起来，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，微笑道：“不愧是我的儿子，真聪明。”

陈管家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口，尴尬地咳了一声。

该交代的都交代了，其他的就是听天由命了。

从和平饭店出来，席锦书一行人直接回了席公馆。

听说席大小姐回来了，席二爷他们一行人又来了，名义上说要见见侄女，商量席家产业的事，实际就是让席锦书做个主，说服席太太，对外发个声明，把产业安排安排。

结果他们一去，就听说席锦书在席老爷房里陪她爹说话，席太太不给他们见席老爷，他们自然也见不到席锦书了。一连几天都是碰壁，再然后，席二爷就从席公馆里多嘴的用人那儿得知席小姐不仅回来了，还带回了个私生子，孩子都四五岁了。席二爷一听可就怒了，这席锦书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，怎么干出这种败坏门楣的事来？这席老爷英明一世，生出的儿女怎么一个比一个差劲？

作为长辈，席二爷自认决不能放任此事不管，所以得知席锦书带私生子回家的当天，他就把席家的各大宗亲都请到了席家祠堂，先是对席锦书的所作所为严词责难了一番，后又对宗亲们说：“各位，大哥现在病了，没法主事，可席家的产业还得继续，汇丰银行那边经理位置总不能一直空着，咱们家的生意也不能不做。外头的那些竞争对手，一看大哥倒了，就各种欺压我们，我觉得咱们不能坐以待毙，该先推举个代理掌权人出来，主咱们席家的事。”

他这一席话说完，堂下的长辈们都觉得有理，可是，推举谁好呢？

谁都知道，席家若没了席老爷，就是一盘散沙，席家其他子弟都是些没出息的货，担不得此重任。

议论纷纷之时，席二爷准备毛遂自荐，突然，祠堂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
“二叔召集叔伯叔爷们开家族会议，怎么都不知会我一声？我爹病了，我们大房却还是有人的，我来替我爹参加了。”

讥诮的冷笑声响起，席锦书穿着一件黄底绢花的旗袍，信步走进了席家祠堂，清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堂下众人，后落在了席二爷身上。

“你来干什么！谁准你进来的？锦书，你爹没告诉过你，这祠堂是清辉之地，一般人不得入内吗？你作风不良，道德沦丧，还未出嫁就有了私生子，你进祠堂，岂不是要让我们席家列祖列宗蒙羞！”席二爷气得指着席锦书骂道。

席锦书没有理会他，直接走到了堂中央空着的主位前坐了下来，星眸微抬，不怒反笑：“谁说我儿子是私生子？”

“不是私生子是什么？你倒是说说看，他爹是谁？”席二爷冷笑道。

席锦书端起身侧的茶杯，掀起杯盖，低头抿了口茶，将杯子放了回去，敛了神色：“聂家三公子，聂莛宇。”

书籍介绍

上海第一银行经理席老爷忽然病故，而席老爷唯一的儿子在被逐出家门后客死异地，眼见偌大的家业摇摇欲坠，作为席老爷仅剩女儿的席锦书，与上海滩有名的“奸商”聂莛宇因利益达成联姻协议，于家族内乱之际力挽狂澜，最终成功接任了第一银行经理的位置。两人也在逐渐了解之下彼此倾心，在乱世之中互相扶持，为救国救民而不懈努力。

席锦书：人人都说聂三公子是个贪得无厌的奸商，只有我知道，他不是，在他故意伪装出来的丑陋面具下，有一颗比谁都温暖的心。

聂莛宇：我的小聂太太心中有一杆秤，只要是对国家有利的事，她都会倾囊相助。

“世道会好起来，我们也都能挺过去。是不是，聂先生？”

“是的，小聂太太，我们都会努力的。”